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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明:写作文的物理老师(3)

来源:保健文汇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1-01-26
作者:网站采编
关键词:
摘要:“那么,请您尊重我的课堂。”许先生顿了顿,说:“我不希望学生上课睡觉,但我捍卫他们睡觉的权利。现在,请您出去。” 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。

“那么,请您尊重我的课堂。”许先生顿了顿,说:“我不希望学生上课睡觉,但我捍卫他们睡觉的权利。现在,请您出去。”

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。

路明的那一届是许先生教的最后一届学生。多年之后,当初那个坐在课堂上听讲的小伙子已和许先生一样,成为了一名高校老师。在路明的课上,他坚持不点名。”

师如一炬之火,万火引之,其火如故。2007年4月29日,许先生因病去世。按先生遗愿,丧事从简,谢绝吊唁。噩耗传来,悲痛之余,路明忽然记起了,在一节关于“电子轨道的角动量”的课上,先生仿佛在无意中谈到过生死:“一个人的死,对宇宙而言,真的不算什么。总质量守恒,总能量守恒,角动量守恒。生命不过是一个熵减到熵增的过程。始于尘土,终于尘土。”

13年前的路明,是个孩子。那时他大一,瘦,单身,还没爱上旅行,理想是成为一名科学家。一个月的伙食费加零花钱400块,向往买一条Jack&Jones的牛仔裤,那意味着他得连吃3个月的拉面,顿顿跟师傅讨论该不该多加块牛肉。他整日穿梭于大学的教学楼,只为换个教室继续昏睡。倘若一天睡下来居然没遇到一个老师点名,他便觉得此日虚度,人生失去了意义。路明说那是“永远睡不醒的白天,永远精神抖擞而空虚无聊的夜晚” 。

匆匆十几年的光阴过去,当路明站在讲台上,望着自己的学生,恍惚看见当年的自己蜷缩在最后一排沉沉睡去。走在华理的校园,他像是穿越了,仿佛一切都是当年的重演:一样呼啸的郊区的风,一样吃不饱的食堂饭菜,一样的热爱网游和黑暗料理,一样的追不到妹纸。

于是,成熟了的路明告诉学生们:

“都说时光流逝。其实时光是不动的,流逝的是我们。

不是青春无悔,是你别无选择。再苦再累,再空虚再迷茫的日子,终究一去不复返。

所以,华理的孩子,只想对你们说,这一路,且行且珍惜。”

路明的课堂幽默诙谐,他把深奥抽象的定理用浅显的方式表达出来,让物理不再那么晦涩难懂,不再是同学口中的“N大名捕”之一。路明是华东理工大学的物理老师,同学口中的“华理男神”。路明的物理课是学校最受欢迎的课程之一,他的课堂总是挤满了人,还有一些专业与物理毫不相干的同学慕名来听课,只为一睹男神风采。这个典型的理工男,内心有着款款深情,是《文汇笔会》的特约撰稿人,电子刊物《ONE?一个》的常驻作者,他的文章常在微博、朋友圈、人人网被一轮又一轮地转发……他以理科生的视觉,细腻的笔触,诠释着心中的浪漫,他说:“我是个写作文的物理老师。”“你的物理是语文老师教的吗?”是你们,在我讲错的时候假装没听懂,在我磕绊的时候给我足够的包容。与你们相处的日子里,我逐渐站稳了讲台。可我总觉得亏欠你们,给你们上的课不够好,却没有机会再来一次。原谅我,初恋的时候不懂爱情。你们要走了,从此各奔前程。我想我应该表现得淡定一点、冷峻一点,像个老教师的样子。你懂的,楞次定律。——路明《致初恋》2009年,博士毕业的路明第一次走进华东理工大学的校园,期待完成从学生到老师的转变。教研主任打开一本《大学物理》,随手翻到“高斯定理”这一章,让他准备20分钟,然后讲一节课。45分钟后,他成了华东理工大学的一名物理老师。路明后来得知,几乎每年每个来面试的人,讲的都是“高斯定理”。这件事用物理学的专业术语解释就是:本以为是随机误差,没想到是系统误差。按学校的规定,新老师必须听满一学期的课才能上讲台。当时的路明还没有进入老师的角色,他在主任的课上坐到最后一排,隐在一个胖子身后,酣畅淋漓地睡了两节课。课后,他擦擦口水,跑上讲台,伸出大拇指夸主任的课上得精彩。谁料主任抽出一张纸,上面是一系列数字:12、25、47、61……主任不紧不慢地说:“第一节课,从第12分钟起,你开始睡觉;第25分钟,你醒过一次,换个姿势接着睡;一下课你就醒了,不知道跑哪里去了;第二节上课,你迟到了2分钟,坐下就睡……”路明颇为尴尬,他去厕所洗脸时发现额头上一大片印堂红。就这样,他又多听了一学期的课,直到2010~2011学年,才遇到了自己的第一届学生。第一节课路明差点迟到,他一身户外装束,背着登山包走上讲台,听到台下有人惊呼。真正走上讲台,路明感慨万千,教室里的一切一览无余,最后一排看得清清楚楚,想到自己在主任课上偷偷睡觉,他顿时感到幼稚可笑。初登讲台,经验不多,底气就略有不足,路明形容自己像个用小礼物讨女朋友欢心的笨拙男生,企图用段子吸引学生们的注意力,唤醒那些在后排酣睡的人。于是,他讲自己学物理的不堪过往,漫长的光棍岁月,还有一个人背包路上的有趣见闻。看到大家笑得开心,他才有勇气把课讲下去:牛顿、法拉第、拉普拉斯、麦克斯韦、爱因斯坦……与学生相处的过程乐趣多多。一次,某位专家来听课,旁边的男生神经大条地跟专家说:“我先睡会,路明讲笑话了再喊我。”还有一位同学,在教务处的评教网址上写:“以后有人问,你的物理是语文老师教的吗?我大概可以回答,有过一任。”第一个学期过去了,答疑,考试,批了两天的卷子。一位老师在复核的时候提醒路明:“这位同学的分数好像加错了。”他低头一看,同学叫尼玛嘉措。他仔细核对了一下,这位同学没能及格,差几分。暑假,路明去了伊犁。在那拉提草原,看到一群横刀跑马的小伙子。他正感叹,一个小伙子策马奔来,老远就喊:“你是教物理的路明吗?”路明很惊讶,想不到在距离学校千里之外的大草原上居然可以遇到自己的学生,恍惚间有桃李满天下的感觉。强压着内心的激动,他有些矜持地回答:“正是在下。”小伙子转身对同伴吼到:“就是他,就是他让我挂的!”后来,自然是路明和学生把酒言欢,不亦乐乎。对于自己的第一届学生,路明说,他们就像是自己的初恋一样。给他们讲过的题目,下一届还会讲;给他们说过的段子,明年还会接着说。但是,有些东西不一样了,他不再需要备课到深夜,不再因为没有教学经验而一张工图花一个下午的时间,不再上课之前深呼吸,也不会讲完一道题转身向黑板,对自己偷偷说“耶”。偶尔,当路明发现自己讲错时,不再冷汗涔涔而下,他会和蔼可亲地说:“小朋友,看看刚才的解法有什么问题?这么明显的错误,居然没有人指出来,老师很失望啊!”路明在微博上写过一段话:男生应该学点物理。爬山时感受势能,游泳时思考反作用力,在篮球场练习抛物运动,在健身房复习热功转换,斗转星移验证了角动量守恒,世事无常的背后是测不准原理,在父母的皱纹中读出了熵增,在离别的时刻懂得了楞次定律。对于学生们来说,不仅是跟着路明学习《大学物理》里的知识,还能学到生活中为人处世的道理,认识世界的不同角度。迷茫的日子终会一去不返我不知道,一个生命对于另一个生命,究竟意味着什么。一个粒子轰击了另一个粒子,一个波经过了另一个波,抑或是一个量子态纠缠着另一个量子态?我只知道,在那样一个时刻,有一个人、一句话击中了我,照亮了我,改变了我的前行的方向。行行重行行,与君生别离。所有的人都会离开你,就像你会离开所有的人。从无尽的黑暗中来,又回到无尽的黑暗中去。在这转瞬即逝的光阴里,谢谢你走过我的生命。——《与君生离别》每年开学,头等大事就是补考。照例,路明在考试前几天会收到十几封求情邮件,以及各种“高抬贵手”的招呼。收上来的补考试卷里有两份让他印象很深刻:一份是洋洋洒洒一整页,从苦难的童年写到迷茫的现在,写到女朋友威胁“挂满N科就要分手”,巴望老师成全爱情;还有一份直接贴了五张百元大钞,注明“只带了这点,不够还有”。考场外,总会有几个家长候着,恳请“借一步说话”。有的暗示和某校领导交情颇深;有的言辞恳切,说到动情处几欲泪下;有的拎着大盒保健品,或者揣着小张购物卡;有的追问老师手机号码的……路明曾经给过一个家长手机号,方便家长了解孩子的学习情况。10分钟后短信提示:充值500元。无奈之下,他只得取了现金几经周折找到学生把钱送了回去。在路明的眼里,教师是一种职业,和其他的职业一样,是靠本事吃饭。“教师不应是春蚕,不应是蜡烛,不应是园丁,教师应该是向导,引领孩子们走出蒙昧的沙漠,领略这世界的美,并鼓励他独自继续前行。教师不一定是一面旗帜,但最好是一扇窗子;不必是道德楷模,但必须有底线。不是每个教师都得去贫困山区支教,献血募捐冲在最前,至少,在地动山摇的刹那,不拔腿就跑;在火光冲天的会场,让学生先走。”同时,路明也坦言,教师这个职业有其特殊性,师者,传道授业解惑也,除了言传,还有身教。一个教师的言行举止会影响学生的成长,如同放大镜,高尚者恩泽更大,卑下者伤害更深。莫言曾经说过,所谓的分数、学历、甚至知识都不是教育的本质,教育的本质是: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,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,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。路明愿意当这样的一棵树、一朵云、一个灵魂。他说:“我热爱教师这份职业,而且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,这是我的底线,不然,何有面目站上这三尺讲台。”在上海交通大学读书时,教量子力学的许伯威先生给路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当时许先生已经70岁了,在路明的记忆里,许先生一头白发,总是穿一件灰色的夹克衫,朴素干净,夏天则是灰色短袖衬衫。《量子力学》是物理系公认最难的课程,许先生讲课不用投影,不用幻灯,坚持写板书。从普朗克到薛定谔,从海森堡到狄拉克,一波波抽象的演绎与推导。先生每次上课都密密麻麻写满四大块黑板,擦掉,再写满。逻辑清晰,一丝不乱。许先生研究量子,其中颇有渊源。许先生在南开大学读研究生时,学校组织批判“资产阶级学术理论”,分配给许先生的任务是批判狄拉克的量子学说。乱世中,这是一个可以静心读书的难得机会。许先生借“批判”之名,系统钻研了狄拉克的理论,大为叹服,从此与量子结缘,始终不渝。1970年,“东方红”卫星上天时,先生正下放甘肃农村劳动。身边没有任何资料,硬是从牛顿定律出发,推导出整个力学体系,进而计算出“东方红”的轨道参数。他的计算与官方公布的数据比较,几乎丝毫不差。先生说,当时那种喜悦之情,溢于言表。许先生给路明上课的那个学期,正好赶上“本科教学评估团”前来视察,学校对这件事很重视,教务处派出老师巡查,专抓迟到早退、上课睡觉等“学风不正”的学生。那天上午许先生正在上课,一位教务处领导冲进教室,揪住一位正趴着睡觉的学生,要记他的名。“请你出去。”许先生声如洪钟,不卑不亢地说。“这,我给你整顿课堂纪律呢!”领导愣住了,有些尴尬。“那么,请您尊重我的课堂。”许先生顿了顿,说:“我不希望学生上课睡觉,但我捍卫他们睡觉的权利。现在,请您出去。”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。路明的那一届是许先生教的最后一届学生。多年之后,当初那个坐在课堂上听讲的小伙子已和许先生一样,成为了一名高校老师。在路明的课上,他坚持不点名。”师如一炬之火,万火引之,其火如故。2007年4月29日,许先生因病去世。按先生遗愿,丧事从简,谢绝吊唁。噩耗传来,悲痛之余,路明忽然记起了,在一节关于“电子轨道的角动量”的课上,先生仿佛在无意中谈到过生死:“一个人的死,对宇宙而言,真的不算什么。总质量守恒,总能量守恒,角动量守恒。生命不过是一个熵减到熵增的过程。始于尘土,终于尘土。”13年前的路明,是个孩子。那时他大一,瘦,单身,还没爱上旅行,理想是成为一名科学家。一个月的伙食费加零花钱400块,向往买一条Jack&Jones的牛仔裤,那意味着他得连吃3个月的拉面,顿顿跟师傅讨论该不该多加块牛肉。他整日穿梭于大学的教学楼,只为换个教室继续昏睡。倘若一天睡下来居然没遇到一个老师点名,他便觉得此日虚度,人生失去了意义。路明说那是“永远睡不醒的白天,永远精神抖擞而空虚无聊的夜晚” 。匆匆十几年的光阴过去,当路明站在讲台上,望着自己的学生,恍惚看见当年的自己蜷缩在最后一排沉沉睡去。走在华理的校园,他像是穿越了,仿佛一切都是当年的重演:一样呼啸的郊区的风,一样吃不饱的食堂饭菜,一样的热爱网游和黑暗料理,一样的追不到妹纸。于是,成熟了的路明告诉学生们:“都说时光流逝。其实时光是不动的,流逝的是我们。不是青春无悔,是你别无选择。再苦再累,再空虚再迷茫的日子,终究一去不复返。所以,华理的孩子,只想对你们说,这一路,且行且珍惜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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